“真觉得天下大乱都是先帝的错？你们都是鸿儒，下头随便一个儒生都比燕某读书读很多，品德经上说受国之垢，是谓社稷主；受国不祥，是为天下王。你们知不晓得？尊崇古制，古制说主辱臣死，诟病先帝昏庸的都是臣子，尊崇古制你们早死十几年了！”
“尊崇古制，尊崇传统，这是没错的。大月氏人尊佛，佛是甚么？羌人敬天，天是谁？鲜卑人祭拜马鹿天神，马鹿是甚么东西，你们见过吗？我们汉人，尊的是先人，燕某见过本身的父亲，诸公也见过本身的先人，我们见过，他们种地养马，与敌奋战，以是我们能生下来、活在这，陛下，不是天意在汉，而是高天子雄才伟略，才有了汉。”
“陛下，天意？”燕北很有几分怜悯地望向刘协，沉着脸问道：“董仲颖入朝时，汉家比年祭拜的天神可帮陛下涓滴了？”
就连上首的天子，都来了兴趣，带着寒意的东风吹在面上显得通红，不由裹紧了玄色朝服外的毛皮大氅，两眼精光地看着燕北。
燕北抬起四根手指，环顾讲观大儒，道：“四百年都未能争辩出凹凸，那么无妨，听燕某这不晓得古制的孤陋寡闻之人，与诸公议一议，燕某对待此事的观点？”
“项籍之败，不在天，而在其非成事之人，争霸天下尊甚么古制，徒增数年战役教吏民丢了性命！古制不满是对的，王莽尊古制，他是对的吗？项籍尊古制，他是对的吗？至于尊传统，诸公可知汉人的传统是甚么，燕某来奉告尔等，是死！”
“大司马，老夫记得，很多年前你便在辽东问过这个题目。”同坐与大儒之位的邴原暮年便与燕北订交，比起旁人少了害怕，道：“读书是为了明理，明理则可为士，与仕进无甚干系。”
“根矩先生说的是，先贤著书立说，是为了让我们明理，往小了说是修身之道，而往大了说，便是为了治国。”燕北说到治国非常高傲，接着道：“燕某一介武夫，修身治都城不可。以是便只说本身晓得的，人们回想古制，自古以来已经有很多了。比方孔文举的先人，孔子便在各国鼓吹该当规复周礼，说当时的世风日下民气不古。厥后呢？有了秦，秦国远胜六国之力，同一后有了秦朝，到了末年，又是民气不古，六国贵族起兵，项籍勇猛，破关中复古制分封诸侯，他错了吗？”
“死义！死难！死节！死士！死国！是凭先人给我的双手就能改天换地，天塌了男儿顶着，地陷了男儿填上，就是它大旱三年，老子把地扒了也要引水种田！传统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