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崔凌云,你不必嘴硬,进了大理寺,我有的是体例要你生不如死?”陈寻嘲笑道。

大理寺正堂,宽广的桌案前面,是一扇精铁雕镂的屏风,上面是龙生九子之一的狻猊,雕工栩栩如生,野兽目光灼灼,仿佛随时都能吼怒而出。

“那我都招了便是。”崔凌云淡淡道,“是啊,萧子章与戚家早有联络,只待机会成熟,便要里应外合,北上伐齐。”

幸亏萧子章早在半个月前就已动手让崔凌云安插,崔凌云不怕查,反而怕他们不知。

陈寻一时不明以是,竟心虚地转头看了一眼屏风。

她施然回到阁房,换上一身华服,又命婢女把之前烧帐本的灰烬措置洁净,这才举头挺胸,从家中走出,径直出门。

是以,与其把戚家一起拖下水,倒不如世子府将事情一力承担了。

紧接着,便有禁军带人到了世子府,只说请世子妃前去问话。彼时,崔凌云尚在家中算账,她沉着地起家,只道:“既如此,还请大人稍候半晌,待我换身衣裳,便来。”

陈寻声音又尖又厉,崔凌云不说话了,她笑了笑,看向陈寻,慢慢道:“陈大人啊陈大人,我不过说几句实话,你倒是引申出如此多的意义?往大了说,你若要给戚家扣个通敌卖国的帽子,就算没个证据确实,起码也得有些辅证吧?空口白牙便想清算军功赫赫的戚家,你倒是不怕戚雪诃提着枪出去,把你捅个对穿?”

崔凌云气道;“这还不是交代后事?你现在好歹也算北齐的半子,何况另有皇后,总不会如此。”

她捋了一把额角碎发,谈笑晏晏的模样,非常安闲。领头的乃是大理寺卿陈寻,他笑呵呵道:“世子妃年纪悄悄,倒是有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气度,实在叫下官佩服佩服。”

陈寻瞪大眼睛,愣愣看着崔凌云,他想不明白,她如何俄然就招了?这又是甚么意义?

“世子妃,你觉得就凭你几句话就能把戚家抛清了吗?”陈寻阴阴笑道,“戚雪诃与你友情平常,你们二人也无昔日交谊,你如此替她讳饰,又是为何?说,是不是萧子章也参与此中,与戚家里应外合,勾搭南楚!”

这是萧子章和崔凌云起初筹议过的,戚家身份奥妙,参与私运与他们这些没有实权的人,可全然不是一回事。

萧子章听崔凌云这般说,一时发笑,“你整日里在胡思乱想甚么?只是……”他游移半晌,才慢慢道,“只是北齐与南楚开战,只怕我在此中,身份奥妙,一不谨慎如果被祭旗,阵前问斩也未可知,总要为你早做筹算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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