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皇上在为何事烦心,无妨说与臣妾听听?”皇后柔声道。

皇后心知事情已有转机,悄悄笑道:“臣妾晓得轻重,皇上放心。”

崔宏手中的茶盏碰得杂碎在地上,捡起的瓷片划伤了沈氏姣好的脸颊。

萧子章半夜被季风唤醒,他披衣起来,婢女燃起烛火,就连崔凌云也跟着被吵醒了。

自二十岁即位,崔宏已年逾四十,这几日因了十公主的丧事,他眉头舒展,看上去似又比平时老了几分。

“皇后娘娘与皇上摊牌了,下一步,皇上定然要稳北夷而出兵南楚。”萧子章说着,粉饰似的躲开了崔凌云懵懂的目光,“我们与戚家的买卖只怕做不了多久了,这些日子以来所获的银两,你结算一下另有多少,再从我的私库里凑到五千两,交给季风。”

崔凌云愣愣看着萧子章,终究回过神来,她苦笑道,“你是在交代后事吗?”

崔宏不吭声了。

而后崔宏仓促分开,听闻没多久,便调集了前朝诸多文臣武将,沈氏的父亲也在此中。

崔凌云迷含混糊躺下,又翻了个身,直到萧子章仓促走了,她才回过神来,捂着额头,脸蹭得红了起来。

“你……你要做甚么?”崔凌云瞪大眼睛看他。

“皇上只怕要对南楚用兵了,此战一开,天下大乱,生灵涂炭,我们得有些自保的本领,我会安排季风练习一些私兵,如有一日我不在了,让他们护你分开这里,寻一隐蔽之处,过安静的糊口去吧。”

听到无益可图,崔宏的眼神垂垂变了,“你起来讲罢。”

崔凌云愣了愣,尽力回想道,“第一批货已顺利进入都城,因为走俏,卖得极快,第二批货已经在路上了。”

“是我胡涂了,半夜半夜的,问你这些做甚么,快睡吧。”

崔宏垂眸,沉吟半晌,才渐渐站起来,“你与北夷有所来往之事,不成再叫任何人晓得。”

啊,他亲我了哎。

沈氏的手微微一顿,而后才慢慢道:“是因淑妃的事吧。”

沈氏胸膛起伏不定,却毫不害怕地直视着崔宏的眼睛:“皇上!通敌叛国,多么大罪!沈家高低一千余口的性命,可都牵在臣妾一身!臣妾又岂会拿他们开打趣!”

只是本日,他破天荒地去了皇后沈氏的寝宫。

这动静传得缓慢,不等天亮,太子处、三皇子处、萧子章处也都收到了动静。

崔宏的面色更加冷厉起来,他盯着沈氏,等她说出前面的话来。

已是入了夜,皇后猝不及防,已放下发髻,梳洗过后,身上只穿贴身亵衣,是要歇下的模样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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