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消谢我,说到底是我害你受伤昏倒的。”念浅安边说边忙,物尽其用地解下花冠枯树枝当柴火用,随口叼了枚野果,将剩下的和野兔一起塞给柳树恩,“倒是我不告而取,动了你的随身荷包,借用了你带的匕首。野兔是猎成了,但我不会杀。你荷包里的火石我也不会用,现在应当已经风干了,生火烤兔子的事,就交给你了。”

她仿佛一向在和他说对不起。

她又是咧嘴笑,又是举手挥啊挥,不但言行很忙,身上的“装潢”也很忙——头上顶着编得超丑的花冠,身上披着编得更丑的枯树枝,脱下的脏污白袜套在绣鞋外扎着一片大树叶,肩上挂着一只翻白眼的野兔,挥来挥去的手里还抓着几枚野果。

她另有一句“然后娶她”隐下没说呢。

柳树恩心口一跳,低头见身上中衣无缺,错目睹外套正盖在大石上吹风,才悄悄松了口气,成果一转头,对上死不瞑目标野兔:“……”

他猛地坐起家来,耳边随之响起一阵阵清脆而单调的飒飒声响,视野规复些许亮光的同时头上身上抖落无数枯枝落叶,身下垫着的更多枯萎枝叶半干半湿,早已经被他压得又扁又平,乃至压出了一道完美符合的人形。

念浅安冷静为本身的目光点赞,乐见二人眼下的好氛围,遂搬出那套典范台词解惑道:“……会踩着七色祥云来救我。本来是说来忽悠那俩货的,成果你从天而降救了我,不是正应景儿吗?”

且非论徐月重和他的友情,只说徐月重是兵部郎中,又领五城兵马司批示使一职,于窥伺追踪一道自有过人本领。

柳树恩一时没出声,半晌才反应过来似的哦了一声,从善如流地反问道:“那你呢?你有喜好的公子?”

今后是谁被动谁主动,且是两说。

“有。想不想晓得是谁?”念浅安望着头顶星空,眉眼弯出促狭的弧度,“不过不能奉告你。临时保密。”

柳树恩清算好野兔架好,闻言脸不红了,忙抬手抹掉后脑勺上糊着的绿叶和膏药,表示念浅安看他掌内心又绿又黑又红的血迹,嘴角漾开的笑无法却敞亮,“我带的,是活血生肌的药,不能止血。”

结巴啥哟!

念浅安抿着嘴偷笑,豪不谦善地点头道:“确切多亏我当机立断,拉着你一起跳崖跳水。这会儿还没任何动静,可见那些人不是舍不得冒险,就是知难而退放弃抓人了。我刚才在四周转了几圈,可惜天气太公开形太乱,没找到前程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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