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柏炎。”屏风后，苏锦唤他。
苏锦带了柏炎回本身苑中。
她早前未曾见过柏炎，只听苏父和苏锦提起过，柏炎回声昂首，行端立正，风采卓然，面庞算不得清秀，却一眼瞧见俊朗豪气。
玄月初，便行至平城。
柏炎方才不是没有想过。
柏炎轻声道，“洛城，等你来的时候……”
柏远恼火，要不是此人是三哥，他真是！
柏炎看向苏锦，眸间都是笑意。
柏炎瞥目，身后的侍从会心上前，“夫人，四爷。”
电光火石之间，却有短兵相见的声音传来。
柏远怔了怔，口中酸溜溜“啧啧”叹了叹, “这马车中是更加楞不下去了……”
言及此处，柏远遂又想起，“三嫂可还记得严州那场大雨？”
想起那早晨展转，最后清楚还去了柏炎处，翌日凌晨才想起忘了同心结之事，真不知哪天早晨在想甚么。苏锦脸颊兀得发烫，似染了胭脂普通，也不该声了，只伸手牵了他就出屋，“走了，勿让祖母久等了。”
青木眯了眯眼，“但是庐阳郡王的人？”
他眸间微潋，沉声应好。
饶是柏远在京中虽放肆肇事惯了，但听到这兵器刺入骨肉的声音，还是不免心中一惊，不由便往苏锦身边躲去。
“你方才在屋中做甚么？”她是听他一点动静都没有。
不是途中一处凉茶铺子吗？
“先不饮马喂草了。”柏炎叮咛一声。
苏锦还没看出端倪。
前几日柏子涧是说庐阳郡王来云山郡借道，柏子涧借端敷衍了。
外阁间内，老夫人正同宴夫人说着话，周妈妈的脚步声连同着说话声传来，“老夫人，蜜斯和姑爷来了。”
柏炎却上前，半蹲下，伸手替她脱下脚下那双绣花鞋，又穿上了一侧绣着金色双飞燕的鞋子。
宴夫人这句话便很有分量。
……
柏炎似是得了空，在苏锦身侧坐下，替她一道看。
分开严州七八日，业已到了夏末。
柏远吓得往她身后一躲，叫出声来。
只是，似是不是同一人。
柏远挠了挠头，他是真觉宴夫人温婉亲厚。
柏远瘪嘴，是是是，你如何说都有理！
苏锦和柏远都僵住。
柏炎从善如流，只是临到老夫人和宴夫人跟前，柏炎掀了衣摆，行膜拜之礼，“柏炎给祖母，娘亲施礼。”
许是她这声和顺却有力，柏远神采固然惨白，却不仓惶出声了。
苏锦未听柏炎提起过。
她是见他身上有血迹，另有先前马车外的狠恶陈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