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侧, 是先前阿谁被青木杀死的婢女尸身。
他微楞，亦轻声道，“没有。”
暴雨天中，青木拎起他, 扔在盛家偏僻苑落里的一处烧毁柴房里, 他的手脚都被青木用绳索绑住，屋顶年久失修，漏着水, 他衣裳沾了水。
他轻笑出声，“傻不傻，还真信我被雷劈了？”
“要不你凭甚么还活着……”柏炎冰冷而含着愠怒的声声响起。
柏誉眼中本来被惊骇占有，但柏炎这句话，似是将他眼中的惊骇悉数扑灭成了肝火，他仇恨道，“我为甚么不恨你！”
惊雷闪电中，鲜明暴露背上狰狞的伤疤，在电闪雷鸣下触目惊心。
柏誉僵住。
柏誉吓瘫在地。
柴房门却“嘎吱”一声被推开。
她眸间淡淡，“这么大的雨如何能够没淋到……”
青木上前，重新将布条塞回他口中，暴雨中，锁上柴房门，只剩了柏誉与早前那具尸身一道在柴房中。
天下着大雨，电闪雷鸣，又有困意不竭袭来，她便也睡得极早。
柏誉哑然。
柏誉忽得懵住。
柏誉头一次感觉离灭亡这般靠近，仿佛这剑尖上的煞气都入了他喉间，说不出一句话来。
但口中塞了布条, 除了“嗯嗯嘤嘤”的声音外, 底子发不出旁的。
苏锦亦笑了笑，伸手揽紧他后颈，忽得，想起昨日该当是宿在盛妍屋中的外阁间里才对。
他挣扎着跪坐起，眼中皆是恼意，“清楚是你同我长得像，但统统人说的都是我同你长得像，出入云山郡府邸我都要着那半幅面具，像个影子人普通，活在你的暗影里！”
柏炎缓缓回身，身上每一处的刀剑伤疤似是都份外触及到贰心底，他脑海中只剩嗡鸣声……
眼下，似是该当还在盛妍苑中才对。
声音几近吼怒。
掌心虎口处有层淡淡薄茧，熟谙的结壮与安稳，她不消睁眼也晓得是他。
柏炎噤声看他。
柴房四围除了雨水便是哗哗的水声, 他就躺在早前那具尸身前, 一个惊雷劈下, 柴房里周遭的裂缝里透出一片闪电白光，映出那死去婢女的幽白暗澹的脸。
似是戳中了他的软肋，份外对劲看他。
柏炎持续看他，“我是同母亲有间隙，但她教我的，从始至终都是大义，是事在报酬，是平阳侯府如安在朝中立稳根底，而不是后宅那些龌.龊手腕。朝堂之上，谁不是浸淫多年的狐狸，你这点手腕，又斗得过谁？”
柏誉吓懵，冒死动着被绑着的手脚一点点瞪着分开尸身旁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