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本日较着听出教员与昔日分歧。
登了台阶, 入了苑中，才见这处景色全然分歧，似是能俯瞰大半个谨州城，已经看到远处连缀不断的山脉，大气恢弘。
他更记恰当日在军帐中，听闻苏锦嫁人时，军医在给侯爷拔箭，侯爷自始至终一言未发……
“你杀了曲同忠？”沐敬亭端起一侧的茶盏，似是非常安静。
……“现在这朝廷已是满目疮痍，气数已尽，有才气者皆可取之。”
……
青木开口，将柏炎思路拉回。
晌午过后，大夫来了苑中替苏锦换药。
姜是老的辣，他不如教员想得深。
自谨州出来，一起策马往云山郡折回。
柏炎转眸，“教员的意义是？”
柏炎亦罕见得羞怯低头，“教员见笑。”
早前顾云峰那一鞭子抽得有些重，苏锦胳膊当场便见了红。
至今想来触目惊心。
沐敬亭持续叹道，“那山颠上的风景，又岂是这等谨州之地能够对比？”
“有劳。”柏炎点头请安。
柏炎心中了然，“门生服膺教员教诲。”
现在朝中暗潮涌动，不知下一次，又要将侯爷推到甚么风口浪尖处……
沐敬亭身侧便是空位，柏炎上前落座。
柏炎表示不要出声，免得扰了她清梦。
“是。”柏炎也不否定。
……“若不是你母亲嫁来了柏家，没有许家在背后，你一个八九岁的孩子能护得住偌大一个平阳侯府？”
沐敬亭摆手，唤他上前，“柏炎，你来……”
青木揭上面具，面具下，一张本来应是清秀超脱的脸，因着刀伤已然有些扭曲。
柏炎心头微怔。
沐敬亭已满头白发，人却精力矍铄，端坐在轮椅上，七八月的气候，双腿上却还搭了一层薄薄的毛毯御寒。
“侯爷？”青木错愕。
柏炎眸间游移，停下脚步，“教员这里但是出了甚么事？”
白巧听得嘴唇都发白了几分。
“过来坐。”平平的声音里带了些许亲厚。
途中离前后的城镇都远，又是夜深里，青木在荒郊中寻了一处开阔之地，生了火。
第040章 乱世逐鹿
柏炎微楞。
侯爷去远洲的时候，他得了侯爷的拜托去了别处，并不晓得远洲详细何故。
一日半路程, 柏炎到了谨州。
一起快马奔腾，柏炎的目光浮泛无神。
白巧不敢草率。
只是听到苑中二字，还是稍许惊奇。
柏炎微微敛眸。
下了马车, 酒保迎了柏炎入内。
柏炎轻声道，“先寻一处安息把，等天亮再走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