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伸谢,是谢他昨日在柳家替她撑腰。

都练了这么久的字了,写得还是像个蛐蛐似的,人先生但是教出来了多少有真才实学的门生,到她俩这里,连字都写得像画符似的!

苏锦眸间微滞,好?就这般轻易便说通了?

她谢他无可厚非。

嫁奁之事,她本是想回家以后,再让家中的人来取嫁奁。

苏锦心中才似松了口气。

苏锦脸上缓缓失了笑意。

见柏炎一脸漫不经心的模样,苏锦心中寂然,她晓得以柏炎的心性,有些事如果直接问他并偶然义,遂才垂眸,轻声说道:“昨日柳家的事,多谢你……”

苏锦只觉这句在那边听到过,却又想不起来,只得眉头微微拢了拢,柏炎说的不错,不怕蜘蛛的少有。

苏锦这才一惊,神采都刹时煞白了很多,半晌没有说出话来,眼中和心中皆是后怕。

但,他是如何晓得的……

他千里迢迢来远洲城,是为了看她。

柏炎的话,如同当头棒喝。

柏炎眼中微微滞了滞,淡然开口道,“柳致远是殿中钦点的探花,也将留任京中做翰林院编修,今后出息似锦。你是与柳致远和离了,但柳致远不日就会另娶,届时和离与休妻在旁人眼中看来又有何分歧?春闱殿试,树大招风,状元多是幌子,陛下真正想用的人,才会放在榜眼和探花的位置上。在朝中为官的人,心中都清楚。谁会去获咎新晋的探花郎,将来朝中的红人?四哥归天了,老夫人和宴夫人尚在,苏家也有远亲在各处为官,平阳侯府本日不出面打柳家的脸,不管将来柳家想与不想,今后都会狠狠打苏家高低的脸。我本日让区廷去柳家闹一场,不日就会有动静传到京中,届时朝中都知你同柳致远和离,是平阳侯府从中作梗,今后旁人便不会踩着苏家捧柳家,将苏家置于尴尬地步……”

他昨日同她说过,唤他柏炎。

柏炎对于她的反应,却似是并不惊奇,也没往心中去,只淡声道了句,“过来。”

沈王氏气得正要发作,罗妈妈这头已入了外阁间,环顾了四周无人,悄声道:“夫人,真出事了,眼下二三十余个军中模样的兵士堵在柳家门口,说是平阳侯说的,既是和离了,让柳家将苏家的嫁奁给还返来。”

“侯爷……”

苏锦不知他何意,便又抬眸看他。

他先前果然是成心逗弄她的,苏锦心中微恼。

昨日若不是他在,她一定见得能走得如此轻脱,也一定能寻到安身之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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