难怪老太太身边的丫环婆子都守在苑外。
柳老太爷气极,“又是周穆清,还是周家的人同你说的?”
柳致远此话一出,不管是偏厅外的苏锦,还是屏风内的柏炎都滞住。
柏炎凌目。
他是高中了探花,但这是要落人丁舌。
老太太不依不挠:“我不认甚么周穆清,我就认阿锦。你若与阿锦和离,我便没有你这个儿子!”
方才他同老太太在小厅中号召的客人,此人一看便是京中权贵。
当下,偏厅中,几人目光齐刷刷投来。
柳致远捂了捂脸。
只是这些都是柳家家中之事,决然没有在苏家亲戚面前说的事理!
这些年,老太太作妖是作妖。
初到柳家的时候,她也曾想过期候许是最好的调和剂。
老太太也是要脸面的。
只是老太爷决然也不会无缘无端提及此事,白巧有些担忧看向苏锦。
苏锦只看了柳致远一眼,便移目,朝老太太和老太爷福了福身道:“父亲,母亲。”
柳致远却仇恨得瞥她一眼,变本加厉道,“这类心机深沉的妇人,家中更不能留,本日便要和离。”
只是她目光瞥过,似是温婉温和,柳致远俄然想到先前柳老太爷的一袭话,除了嫁到苏家,她确切未曾难堪熬他,未曾难堪熬他的父母和家中兄妹,乃至将他父母与弟妹照顾得很好。
这下好了,有人千里迢迢来看苏锦,成果柳家在闹休妻……
白巧看了看苏锦,轻声道:“蜜斯有事再唤我。”
苏锦微微点头,拎起裙摆,同白巧一道入了苑中,又沿着苑中的长廊往偏厅中去。
眼下恰是柳老太爷和柳致远父子二人争论短长的时候,她此时若去,划一于火上浇油。
柳老太爷是气极了才会如此。
柳致远针锋相对:“你们都未给过穆清机遇,给过我机遇,安知穆清待我不好,待你们不好!周家的家世是不如苏家好,但本日我不也凭一己之力高中了吗!”
柏子涧微微瞥目看向柏炎,只见有人的脸阴沉得怕人。
可眼下柳致远心中满是周穆清那楚楚动听的,双目含泪的模样,她跪在他跟前,伤怀唤的一声‘柳郎’,柳致远心中便拿定了主张,他瞥目看了看身后屏风处,持续哼道:“苏家哪个亲戚来,我本日都要休妻!”
他好久未曾见她了。
雨水冲刷着屋檐,又顺着屋檐落下,在苑中溅起淅淅沥沥的水花,亦溅湿了脚下的青石板路。
柳老太太咽了口口水,猫在柳老太爷身后,没有接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