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夫踌躇了一下,回身出去了。
好不轻易停了下来,颜微抬手抹了一把眼角,摸到了一手的潮湿。
她轻笑了一声:“陆亭,姜姜是我杀的。”
她和陆亭说了很多,陆亭越听越绝对不对劲。
“神经病。”她嘟喃一句,重新睡觉。
“以是呢?因为你不喜好它,以是你就把它给杀了?”还是虐杀。
给许瑟打电话的大夫被挂了电话以后,再打畴昔就发明本身被拖进了黑名单。
这大半夜的,给她打电话就是为了说一句颜微要见她,有弊端吗?
“跟谁?”
“你先别打动啊,这能够这么晚了,人家要睡觉了,要不我们明天再打?”
颜微伸脱手,月光便落在了她枯瘦的手上。
“当年,我高一。”
“陆亭,”颜微接过手机,看了眼大夫:“帮我拿一下纸和笔,我要写信。”
再次接到六院电话的许瑟人都是懵的,电话那边的人还在叭叭,许瑟面无神采地把电话给挂了,判定地拖进了黑名单。
好半晌,他才不成置信地问道:“你说,甚么?”
颜微歪着头想了想:“我不喜好它,很不喜好。”
陆亭这会儿不太想跟她说话,乃至要不是为了想听她持续说些甚么,他都要直接挂电话了。
颜微眼神偏执地盯着他的手机,开口的声音沙哑:“给陆亭打电话。”
总感觉,像是在交代遗言一样。
越笑越大声,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。
颜微深吸了一口气,朝大夫伸脱手:“我要跟他说话。”
出去的是大夫,拿着几张信纸和笔。
大夫点点头,又给陆亭打了个电话,跟许瑟的反应一样,只不过陆亭还说了个“不见”。
他转头,对上颜微刚强得有些可骇的眼神,打了个激灵。
颜微的话戛但是止。
颜微的手揪着病号服的裤腿,中间隔着层布料,指甲却还是嵌进了手心,她像是没有痛觉一样,阴沉森地笑起来。
陆亭闭了闭眼,面前又闪现出那天见到的姜姜的惨状。
“陆亭。”
颜微见他不说话,晓得他是不想理她,她也不恼,笑了笑,自顾自地说:“也是一只流浪猫,在川市南郊公园,它是我杀的第一只猫。”
恰在这时,病房门被推开了。
“姜姜是我杀的。”颜微又反复了一遍。
饶是解剖过很多尸身,更恶心的场面都见过,但是再次回想起那天,倒在血泊里的姜姜时,陆亭还是有些按捺不住地发颤。
月光从内里照出去,撒在被子上。
她不在乎地在被子上擦了擦,接着道:“陆亭,你还记得小白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