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们在盐铁司闹出的动静，小半是为了肃除鲁王的虎伥，大半还是为了给国库多盘点出一些银两，展眼就要下西洋了，用钱的处所太多，户部尚书已经闹了几次――只要能见获得银子，就算动静再大些，皇上也都不会起火。”
身为杨家女，为杨家着力，天经地义。
六娘子就冲七娘子挤眼睛，“又要到外偏院做你的词讼师爷？”
连福建省都撸掉了这么多人，浙江省、江苏省，还能幸免？
几个小娘子鱼贯而入，给大老爷、大太太请过安，各自落座。
恐怕对大老爷来讲，这就是对她多年谨慎最大的夸奖吧？嫁进天家，成为太子的嫔妃，自此过着“十二楼中尽晓妆，望仙楼上望君王”的日子，如果幸运能生下一儿半女，更是为杨家打下了坚固背景……
这看似风雨飘摇危急四伏的局势，被他一阐发，七娘子反倒感觉杨家稳若泰山，只要不是鲁王下台，都只要更好，没有更坏。
七娘子这才住了研墨的手，深吸了一口气。
大老爷的笑声接着传了出来，“倒是辛苦你了。”
七娘子也是一怔。
大太太立即体贴肠问五娘子，“但是真好了？这一坐就是半日，头晕不晕？”
许凤佳的声音里就带了些笑意，“嗯，胥口已是没甚么可忙的事，能够交给萧世叔管带一段时候，外甥倒是要厚颜在垂阳斋多叨扰几日。”
大老爷也就豁然，干脆让七娘子打动手，本身提笔蘸墨，仔细心细地写起了奏折。
董妈妈这才对七娘子解释，“本来是要去总督衙门办事的，和表少爷一边走一边说了几句，老爷就进了外偏院……七娘子，老身就先告别了――费了一番工夫才追上来，怕老爷久等。”
大老爷倒是可贵地起了谈兴，没有留意她的神采。“你也晓得你娘的脾气，倔得和牛一样，要不是和许家的婚事都说到这份上了，她没准还要把主张打到小五的头上。”
“小七不过是一点肤见……那里敢居功！”她听得入迷，半天赋忙谦让。“要不是爹把得住，算得准，恐怕百口人两眼一争光，还真不晓得该如何办事了。”
她就缓缓闭上眼，乘着大老爷用心誊写，暴露了一抹苦涩的笑意。
大老爷这才放心口述，由七娘子先往信纸上抄一遍，再誊到密折上。
慈母谆谆垂询，五娘子就算再失魂落魄，也不由挤出了笑，“好多了，就和没事人一样。”
大太太就只是笑，“男人们的事，我们也管不了那么多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