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才严肃地问于宁、于泰，“这几年来，功课如何样了？”
七娘子心中稀有，更是疑云大起，她笑着客气，“祖母这是如何说的，摒挡家务，也是我们分内的事。四哥返来更是丧事，再说色色也都摒挡安妥，费不了多少事儿的。”
就也跟着五少爷并肩，一边谈着宫中的琐事，一边出了小萃锦。只留下四少夫人这边看看，那边看看，很有几分不知所措的模样。
她面上带了微微的不忍之色，说到最后，忍不住叹了口气，轻声抱怨。“真是五少夫人不消停，张账房家的两个女儿本年才七八岁，眼看着一辈子就如许毁了……”
许凤佳拉了拉七娘子，两人上前给四少爷行了礼，也都道，“四哥返来了就好，一家人能团聚，真是再好也不过的事了。”
太夫人又笑道，“于潜也算是赶得巧了，一返来就赶上我们可贵请麒麟班返来唱戏，还记得你没去西北的时候，最爱听麒麟班的《白蛇传》……”
只是这笑，到底有了几分的假，看着就像是画中人的欢容，就算再精美，也并不逼真。
虽说遵循大秦的民风，这男丁回家，是要先来拜见长上，再和老婆温存，但做到这个境地，多少就显得四少爷有些不近情面了。
她在心底捉摸着平国公的企图，又皱眉凝神了半晌，才道，“既然父亲要的是一个快字，这件事，我们也得快起来。你去把蔡乐、吴勋家的叫来，一并连老妈妈也请出去见我……”
他身形才动，见世人都不慌不忙，便止住了行动，冲四少夫人递了个扣问的眼色，四少夫人却也不知就里，两伉俪因而一个看向平国公，一个看向七娘子。
她长长地出了一口气，将心中的一点不忍，推了开去，淡淡隧道，“能保住性命，已经是父亲的慈悲了。张家人要怨，就怨他们背后的人好了。”
竟很有几分落荒而逃的意义了。
许凤佳微微一笑，没有答话――他嗓门要大，不比七娘子惯了细声私语――而是举高了声音问四少爷，“四哥你来得恰好，北疆这一贯日子如何样？还好过么？你看本年夏季，是不是还要打起来。”
大少爷不由一怔，旋即便点头道，“是，来四弟，我们这里走。”就拉着四少爷随平国公一道，顺着蜿蜒的小径走远了。
平国公忙笑道，“母亲这是那里话，能在您身边尽孝，但是我们求都求不来的福分了！”
七娘子的视野在她身上打了个转，又看向了一脸欢乐迷恋，满面东风的四少夫人，心下如有若无地起了一丝疑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