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这一问，倒是把老妈妈问懵了。七娘子见老妈妈眨着眼睛，一时答不上来，便又弥补，“比方说，谁更禁得住酷刑鞭挞一些，谁又更软弱一些，一吃科罚，就胡言乱语起来……”
只是这一句话，已经使老妈妈悚然动容。
这是她参考着脑中残留的一点印象，指导几个丫环安插出来的，屋内除了一把椅子，一张桌子并一盏油灯以外别无他物，就是窗户，也都用黑纸糊死了，即便是白日走出来也必须点灯。
如此又审判过了几人，七娘子一一与册子上的信息对比，也不由佩服老妈妈：这些人的脾气与反应，她是一点都没有记错。看来当时审判，老妈妈的确也是下了心机的。
七娘子就抬起半边脸，似笑非笑地看向了小松花。“叫甚么倒不晓得？你姐夫叫邱十三，你莫非不晓得吗？诨号老蚯蚓，在广州当百户的……你们家也可贵有一门面子的亲戚，你不会忘得这么快吧？”
也对，毕竟肖家手脚极其利落，就是本身，又何尝不是乞助于封锦，才获得了那样一条贵重的线索？
当然，既然反应不异，这些人的供词也就都没有太大的代价了。毕竟对于她们来讲，当天一向到事发为止，都是极其浅显平平的一天，世人各司其职，是既没有任何变态之处，也没有任何能够留意的小马脚。
她暴露送客之意，老妈妈天然也不敢多留，赶紧起家道，“少夫人如果没有别的叮咛，老身就告别了。”
因为有了这记档法，平时大小事件，需求的时候一查就清楚，就是情面来往等，也都是有旧例在先，乃至连启事分寸都是清清楚楚记录在册，七娘子能够随时查阅：在情面上，就更少事情了。
她兴味地嗯了一声，又跳了话题，“你家里另有甚么人？”
那婆子只是点头，又伏在地上，瑟瑟颤栗起来，低声恳求道，“少夫人，奴婢实在没有多少好说的了。如果少夫人不信，请固然逼供，奴婢也没有二话……”
七娘子也不动声色，只是当真地记下了几人的供词，又耐烦地审判了几人，终究比及了她本日的首要目标。
七娘子就顺手捡了一个偏院，开了屋子将这十多个下人们锁在里头，又安排了两个凶神恶煞的老妈妈看管，她本身进了屋子，隔着窗户核阅了世人几眼，便进了立夏等人一晨安插好的审判室。
不等老妈妈回话，她便续道，“当年查案的时候，老妈妈想必是陪侍在侧的。对这些下人们受审时的表示，内心另有印象吗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