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叮”的一记脆响仙剑偏出,未能刺中鬼天真。
银河真人身形微晃,强行定住双脚纹丝未动。
银河真人咬牙不语,身形翻飞剑光霍霍,一剑快似一剑围住鬼天真猛攻不断。
银河真人睚眦欲裂,又狂攻二十余剑,鬼天真还是只以手指弹剑并不回击。
鬼天真喝道:“存望,多嘴!”
“我找你,我恨你,我想杀了你……成果你却像只老鼠躲进这肮脏的地沟里不敢见我,还断了双腿——哈哈,报应,这必然是报应!”
卿天照张口结舌鲜明惊道:“银河师叔,你去那里?快返来。”
银河真人的目光在鬼天真的面庞与齐膝断去的双腿间高低流走,久久不语有若泥塑石刻普通呆立不动。
海明月气怒交集,杏目圆睁道:“小师叔,你为何要血口喷人?”
银河真人乍然听到有人低声唤她俗家闺名,而那声音又是如此的熟谙,心神巨震情不自禁转头望去,待瞥见来人模样,顿时神采大变道:“是你!”
银河真人恍若未闻,远远传来断断续续的低吟道:“倚危亭,恨如芳草,萋萋刬尽还生。念柳外青骢别后,水边红袂分时,怆然暗惊。无端天与娉婷。夜月一帘幽梦,东风十里柔情。怎奈向、欢娱渐随流水,素弦声断,翠绡香减,何堪片片飞花弄晚,蒙蒙残雨笼晴。正销凝,黄鹂又啼数声……”
“铿!”背后仙剑弹射而出,她飘身跃起腾空接过,纵剑刺向鬼天真。
在场的天玄门弟子纷繁面露窘色,但也没谁敢上前劝说安抚自讨败兴。
本来这首词,恰是当初两人定情之夜,于月下河边委宛唱来。
她蓦地收住剑势恨声道:“谢无癸,你这个忘恩负义始乱终弃的卑鄙小人,我与你早已恩仇义绝,何必你来惺惺作态?”
她的身形腾空翩飞落回空中,手里的拂尘倏然回卷凝成一束。
银河真人新仇宿恨齐齐上涌,心头似有怒焰熊熊燃烧,叱呵道:“我找了你那么多年,本来你躲在这个鬼处所。你说,你另有何可说?”
“砰!”大袖与胎元神刀迎头碰撞,无数光花灿烂闪现,恰如夜空里怒放的炊火残暴瑰丽。
幕天席地的青花黄叶兀安闲飘飞舞动,在两人之间轻巧而凄美地寥落,终究化为丝丝缕缕的元气溶解。
语声渺渺,人已去远。
“谢无癸,我不要你的不幸,我恨你!”
“甚么狼心狗肺?当年徒弟双腿被废自惭形秽,为了不拖累你这才隐遁而走。他毕生未娶蛰居京师,说到底还不都是为了你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