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殷点头,听出他话里的歉意,内心倒是另一番荡漾。
“或者说是一名……女人。”
他……竟是太子,君胤!
他认出她来了?
秦殷又笑笑,“谢殿下不杀之恩。”
这丫头,风趣的很。
谁说不怕,她是怕的。
她昂首,清澈无双的眸子直直的看着他,看着他的眉,看着他的眼,看着他与五年前全然分歧的面庞。
君胤微微点头,“那你可莫要让我绝望,三年一次考学,机遇可贵,你若能好好掌控,进京任职也是有能够的。”
但是就在他伸手接过荷包,那一层轻笼在衣袍外的轻纱被风吹起,挂在腰间的雕花血玉后,另有一枚金色令牌一闪而过……
即便晓得他并非滥杀无辜之人,但他也是将来东邑的君主,也仍旧是怕的。
秦殷先是一愣,随后点头应道:“是。”
他微微侧首,清远如谭的目光落在她身上,颀长的丹凤眼微微上挑,月光姣姣下,竟让她看得恍忽了。
只见他轻笑出声,白玉般的鼻梁下,薄唇勾起的弧度精彩,“我看你又是认错了人,这不是那日西街上碰到的那位小兄弟吗?”
肖青云闻言倒是一愣,细细看了看秦殷,猛地一个回神,赶紧作揖,“本来竟是那日的小兄弟,本日着了红装,竟叫我一时之间没认出来。”
她直起背来,抬眸看着君胤,“草民只是惶恐,一来是数月前与太子殿下同业却频频犯上,二来是本日拿了殿下的荷包却巧舌令色不予偿还,这两件加起来,足以判草民极刑。”
“既然二位公子认出了我,那么这荷包……也便物归原主吧。”秦殷把一向拽在手里的荷包递给了黑衣公子,眼睛却一向盯着那紫色的衣角。
言外之意是,她已不是丫头了。
秦殷浑身一震。
可她……已不是当年阿谁策马扬鞭交战天下的秦殷,也不是阿谁大赦天下后被放逐荒漠的死囚。
他的声音没有了那日的沙哑降落,反而多了些亮色,如涓涓泉水普通,听得舒心。
“草民拜见太子殿下。”
该想到的,这马车上就应当是那日唇色略惨白的新月袍公子了,只不过本日他着的并非新月色长袍,而是绣着银纹的紫色长袍,内里拢着一层银灰纱衣,在洁白的月光下显得华光万丈。
肖青云见状,上前一步道:“公子,这女人便是偷了我们随身荷包的小贼。”
即便五年前,他就是这么唤她的,一口一个丫头,和顺至极。
那么当年救本身的那人,便也是当今太子君胤了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