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小起码几十名官员纷繁叩首膜拜,无一不是诚惶诚恐,谁也不清楚此次凉州,到底犯了甚么事,就等着太子殿下发话。
“叩见太子殿下!”
看到众官员的神采,梁逊才凉凉一笑,“你们可真是大错特错了,连我也错的离谱!”
梁逊忙着又是一叩首,“臣惶恐,两月前……”
君胤勾唇,好似非常新奇似的,“哦……竟已畴昔一年半的工夫了,可为何民生如此冷落竟远不如前,猖盗横行,恶户欺行霸市,若非亲眼所见,我倒当真觉得朝中对你凉州知府参的折子都是虚妄之言。”
此时,楚淮阳听身边侍向来报,便附在君胤耳边轻声说了几句。
摩挲花瓶的手停在了瓶颈上,快速收紧用力,“这一两年来,参你梁大人的折子不算少,皇上恰是念着凉州周边乱民不循分且人数浩繁,才一压再压,乃至不吝拨给你凉州百万银两,然我想问,这些银两……你都用在了那边?”
梁逊更是惊诧,他踌躇着道:“殿下……是何意?”
楚淮阳低声道:“事关省试人选,判院不敢粗心,还是将此事原封不动交由殿下定夺。”
梁逊这才渐渐抬开端,却半晌无声,只是昂首看着那房檐上的麒麟一角,苦笑了好几声,“完了……统统都完了……”
君胤倾身向前,“凉州何时由县迁为城?”
因着突如其来的奥妙通报,对梁逊的处决暂缓,直到目送太子一行人分开,他都未曾将头从地上抬起来。
看着梁逊边感慨边拜别的萧瑟背影,世人也不由堕入深思。
皇上本有五个皇子,大皇子刚出世不久便短命,残剩四个皇子全都不是花架子,但却唯独属太子未曾闪现过山川,谁也摸不清太子的路数,凡是见过太子样貌的,无一不奖饰其俊美不凡,也偏就这绝世的面貌讳饰住了他本该有的气力。
明显慵懒如此,却在那双冰冷的丹凤眼中,看到了无穷的杀机和狠意。
是太子原赋脾气如此,还是何时……变了呢?
即便未曾昂首,梁逊也感遭到头顶上剑气逼人,深知本身没有能够抵赖的机遇,只得一个劲地叩首告饶,磕在地上的声音一声比一声响,听得下堂的官员们不由得胆战心惊,恐怕下一个就查到了本身的头上。
而梁逊则一向伏首在地,斑白的头发束成高髻,还能清楚可见汗水由着额头向下,半晌才抬开端,“殿下此番来凉州,臣却悲观怠慢未曾远迎,实为大罪,还望殿下喜怒。”
一句话下,四下沉默,但这句话无疑是说出了他们内心的设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