杨过满心酸楚，晓得李莫愁顾忌太多，当下凄苦道：“姨娘，你真的不肯嫁给我，做我的老婆么？”李莫愁轻笑点头，缓缓说道：“我是你姨娘，如何能够嫁你。你我之间，生出男女之情，就已经是大错特错了，你如何到现在还是不明白呢？”顿了顿，却将头抬起，望着杨过双眼，脉脉道：“过儿，这人间的好女子比比皆是，你当放眼看去，寻一个合适的女人。”
杨过一愣，李莫愁当即坐起，重新拉好衣衿，缓缓说道：“过儿，听你说出这番话，我心中已是欢畅之极。只是……只是我虽是江湖后代，但自知另有三分廉耻。你我姨侄之分，师门之名，却生出这般豪情，又阴差阳错做下那事，已是千错万错。本日，虽有真情真意，却不能……不能再……”当下蓦自忍住悲伤，别过甚，黯然说道：“过儿，旧事不提，从今今后，你还是只当我是你姨娘吧。”
李莫愁忽的苦笑一声，却说：“你如果至心喜好我，便要尊敬于我。你这般无礼轻浮我，当真觉得我是个不知耻辱的女子么？你我之间，且非论长幼师门，单论男女有别，你便不能这般对我。”杨过胸口起伏，亦是含泪不语。
李莫愁被她紧紧抱在怀里，不拒不语，只是悠悠感喟，到最后却只说道：“过儿，我的傻过儿。”说完，也是直起了身子，和杨过抱在了一起。
杨过聪明之人，当下明瞭大义，自是心中有愧，黯然道：“姨娘，我错了。”李莫愁道：“你也没错。只是诸事当前，我们不能苟活于世。”忽的，神情一震，似是下了某个决定，正色道：“过儿，从今今后，我也不再拘泥这些□□纠葛了。你我心中既有相互，那便好好珍惜在一起的日子吧。”杨过闻之大喜道：“真的？姨娘，那我们再也不分开啦。”李莫愁笑道：“嗯。不过你要承诺我，不管人前人后，你都须敬我重我，再不成失了分寸，对我做出无礼之事。待有朝一日，天下靖平，我定许你承诺，同回绝谷避世，当时候，我定然嫁你为妻！过儿，你能应下么？”
李莫愁心中凄苦，口中淡然，无法笑道：“过儿，你幼年打动，对我有情有义，更有女儿情思，我岂会不知。只是我虽知此中含混，却一味放纵本身，也一味放纵于你。你可晓得，那日绝谷之上，我看到你奋不顾身救我，便终究对你动了后代之情，更期望将平生幸运依托于你。这般率性妄为，实是不该。”一顿，又道：“过儿，你自小也是读过书的，此中的事理天然不消我多说。你我之间，真的已经错了很多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