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莫愁眼明脚快,当即起脚往她膝弯处一抬,阻道:“你这是做甚么。你用孩子探我秘闻,并没有甚么歹意,何必如此。”黄蓉却道:“我这句对不起,岂只孩子之事。”她说完又跪,惊得身边几人都来安慰。

这一下来得俄然,李莫愁心中“哎呀”叫一声,似是明白甚么。不及开口,林中倒是传来人声脚步。不及细看,已有人声哭道:“师父,师父!”

陆无双哭道:“师父,对不起。先前我骂你,打你,我该死,我该死!”李莫愁好好将她抱住,心中也是起伏,欣喜道:“你又不晓得,师父不怪你。”话落,也是泫然欲泣。

李莫愁公开抬出郭靖启事,又初次责怨本身面貌变故,神情饶是吓人。黄蓉悄悄点头,紧紧护着身边女童,退了又退,却始终来不及说甚么。

李莫愁纵身避过,飘然落地,喝问道:“你到底是甚么人,怎会玉女剑法?”她此时心中诧异,又系挂孩子,势要弄个明白,“我孩儿呢,你将我孩儿弄那里去了?”

这日有街坊来寻,只说病痛。李莫愁不及多想,便随之一诊,不觉前后半晌之差,竟教她失魂落魄。

李莫愁此时一左一右牵了杨绝和郭襄,又见世人都是至心笑容,便也表情平和,全然安宁。

黄蓉下盘运功,犹要下跪,口中歉道:“非论过往将来,我也是这一句对不起。”李莫愁忽的心头一沉,似想到甚么,不及黄蓉高兴说话,便是冷冷道:“黄蓉,你该死!”忽的足下运力,硬是将她双膝托住,内力迸发,刹时将她掀了出去。

李莫愁一席牢骚说得甚快甚急,几欲不给旁人解释机遇。直至此时宣泄一气,四下才复温馨。

李莫愁回神,倒是陆无双直直奔来。微跛一脚,神情庞大,见面马上跪倒,连声又喊:“师父,师父!”她喊完两声,便是抱住李莫愁腿脚,呜呜哭出声来,“为甚么不认我们,为甚么!”程英紧随而到,双眼红润,冷静瞧着李莫愁,和顺道:“李姑姑,真的是你吗?”

两人寂静了一会,黄蓉才道:“靖哥哥,我倒是想问问,过儿帖子中提到的这位无忧女人,到底是甚么人?为何你如此反对?”郭靖气道:“甚么女人,是个孀妇!”他一言直出,不免有些伤人。转念一想,颇觉失态,又道:“实在我也是见过几次的。那位夫人是个郎中,医术高超,人也驯良,在城南棚户一带,很有些名誉,不过……”

正游目四望,不觉远远花树丛中,亲儿唤母之声传来,“娘,娘!我在这里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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