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呦，白叟家坐地户啊！那我有事很多向您老就教……”话刚说完，就见一辆捷达从门前吼怒而过，恰是之前涮过我和黑疙瘩的那辆破车，车轱轳又卷起大片的土和雪，向我们这边飞溅，我赶紧站起来把老太太挡住，泥雪迸了我一后背，脖领里都灌出来很多，我一边抖落，一边听老太太指着远处的破车痛骂，“你奶奶个三孙子的！咒你生儿子没***儿！”
老头儿还要说，却被黑疙瘩顿时捂住了嘴，“爸，你说的啥呀，是不是偷看我买的光盘了……”
老头儿还是闭着眼睛，“光膀子，小细腰，腿挺长，声不小，一说话就‘哇哩哇啦’的，一句没整明白……”
黑疙瘩哀叹一声，没了脾气，无精打采道，“我再去那边看看……”
……
老头儿把脑袋扭到一旁，“还是那两只小鬼儿，偷吃我蛋糕。”
……
黑疙瘩跳下地去禁止，老头儿闭着眼睛喊，“看着没？又是小鬼儿偷吃我东西！”
我没说话，点着根烟，坐在炕上冷静深思。
我最后在那书房门前停下了，只要这间狭小底矮，乍看上去，总有一种格格不入的感受，我走出来，发觉此处仿佛更是阴冷，用刀刮掉一大块墙皮才发明，墙的底色暗灰发霉，竟不是水泥，而是一块块青砖搭成，我明白了，这一间，就是黑疙瘩说的阿谁小祠堂。
我和黑疙瘩冲进屋里的时候，他父亲正躺在床上喋喋不休。闭着眼睛，能动的只要嘴，并且不但说话，把床头大半块儿蛋糕都吃得洁净，嘴角还沾着蛋糕渣儿。
我问，“白叟家，这儿比来挺热烈哈，是不是也扰了您老的清净？”
我看着他的背影，无法点头，忽听身后有人嘀咕，“这就完啦，真没劲，还深思能人脑打成猪脑呢。”
我把黑疙瘩劝住，又和那家人说了几句好话，这才算停歇了一场打斗。黑疙瘩还是气得浑身直抖，说，“兄弟，你也别藐视我，我长年上山采药，下乡走串，碰到野兽、地痞也不是一次两次了，多少也练了半下子保命的本领，虽不及你，但真打起架来，他们几个也不必然能占多大便宜！”
看来当骗子也得做足大要工夫，不然又能忽悠住谁？
黑疙瘩从床头枕头下摸出几张毛票，说去那些正房四周转转，看能不能买点吃的喝的，这几天咋也不能让我饿着肚子。
黑疙瘩问，“爸，刚才你又看到啥了？”
让我心凉的是，这间屋子没有供热，我们取暖体例根基靠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