温玉一时语塞,萧九也迟迟不开口,乌雅的目光便一向盯着她,倒羞得她满脸绯红。
温玉迷惑地抬眸看他,不知他所言何意,但是,却有种不安悄悄爬上心头。
“你感觉,黑山族人会等闲放我们分开么?”
“姐姐快跑!”
“天葬?”温玉微有惊奇,她向来只晓得土葬。
乌雅跳到萧九的身边,兴冲冲地仰首看他,她的个子只到他的大腿,看上去娇小小巧。她牵着他的衣摆,带着稚嫩的童音问道:“大哥哥的族人也是如许么?我听爷爷说这是我们的族规,我还觉得内里的人跟我们分歧。”
一片混乱的脚步声远远传来,从屋前了望,模糊瞅见十数个黑山村的村民正朝这边小步跑来。乌雅急道:“你快跟大哥哥从前面逃脱,翻过村后的山岭就能出谷了!”
“那是一种陈腐的葬礼,凡是对待有罪过的族人。”萧九的嗓音在身后响起,温玉转过甚来,他已经和衣走下了榻子。
“二哥,你把大师调集在一起所谓何事?”男人轻声扣问道。
“哦,那是在停止天葬典礼。”乌雅解释道。
“是啊,何况过两天他们也要走了。”
“啪――”
温玉神情一震,脑中蓦地闪过萧九白日说过的话,他竟早就推测了!
“吱呀――”
山间谷地,老是格外沁凉,特别是在夜晚的时候,白日的那股炎热刹时就被风吹散了。
夏天的夜晚老是特别冗长,清风轻拂着枝叶收回“沙沙”的声音,明月在乌云间穿越着,忽隐忽现,知了在树丛里声声低吟。
一声声高呼在温玉的耳畔回荡,她分不清真假,只顾得上遵循乌雅说的线路闷头向前跑着。前面仿佛有很多人再追他们,脚步声愈来愈近,萧九已将长剑提到了胸口,随时筹办脱手,温玉急了,喘着气求道:“可不成以不要脱手!”
沉寂的夜晚,一点声音都会被莫名放大,回荡在山谷间,像是半夜哀怨的低鸣,叩击着人的心弦。
“不好了,金沙寨的匪贼们逃了!”
烛光映照着虚云禅师的面庞,面色还是一贯的暖和,他微微垂眸,望着延载帝方才落下的那颗黑子,淡淡道:“皇上莫要过量忧愁,善恶来时终有报,统统皆有定命。”
乌雅……
男人蹙眉凝睇着面前的棋盘,右手固执黑子,久久未落。
“兄长如何了?塔仁姐姐客岁也嫁给了她的哥哥。”乌雅在说这话时满不在乎,仿佛感觉这没有甚么不普通的。
塔一皱了皱眉,低吼道:“你们懂甚么!如果放走了他们,被外人晓得我们的族人隐居在此,就会呈现第二个第三个金沙寨,到时候我们黑山族将再无宁日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