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生得白净，这么一脸红，更加显眼，秦筝筝微讶：“你还真交女朋友了？是谁家的令媛蜜斯？”
想起他，内心不免沉甸甸的，好似入了他的樊笼，摆脱不开。
顾轻舟不解，还是去了。
而后，有人拍门。
归去的时候仍鄙人雨，顾轻舟此次没有叫黄包车，怕又在黄包车上睡着，而是直接坐了电车。
司行霈薄唇微抿，透出蚀骨寒意。
独一让顾轻舟没掌控的，就是司行霈。
像个勾魂的小妖精。
“......我看你晚餐没有吃饱。”顾绍用一个红漆托盘端着，双手白净纤瘦，骨节清楚。
变相探听他女朋友的身份。
她们是满满的歹意。
他头发整整齐齐，已经脱了大风氅，穿戴裁剪称身的西装，黑曜石的纽扣流转着温润的光，亦如他的人。
他走在二楼雅间的楼梯，风俗性目观八方的司行霈，看到了一楼，有个笑靥如花的美人。
他们去的，是一家英国人开的舞厅，叫佛乐门，琉璃大门五光十色，灿艳妖娆。
秦筝筝松了口气。
“要干吗去？”秦筝筝蹙眉问，“你不会是在外头交了甚么乱七八糟的女朋友吧？”女朋友........
在岳城，一千块钱便能够买一套粗陋的斗室子，顾轻舟就能把乡间的乳娘接到城里来。
顾轻舟拿到了司行霈的金条，加上顾圭璋那两根，一共三根。
顾绍在门口等着她。
到了舞厅以后，他再给顾轻舟打电话，让她坐车到舞厅来。
她惊骇他，还怕得不敷！
慕三娘和何梦德都是很重诺正值的人，哪怕再穷，慕宗河门徒的财产，他们也毫不敢私吞。
克勒，也是一种外来的称呼，指小资阶层的男人。
剩下的二千多块，如果物价不涨、局势稳定，充足顾轻舟和她的乳娘李妈紧衣缩食糊口七八年。
顾轻舟顺着他的话，点点头。
“阿哥，你明天好帅气。”顾轻舟感慨。
司行霈带来的阴霾，一扫而空。
“请进。”顾轻舟声音低低的，没甚么力量。排闼而入的是顾绍。
全数换成现钞，另有之前司督军给的那根，顾轻舟有三千多块现金了。
顾绍回神：“不是女朋友，是男同窗约了去舞厅，明天他做生辰，大师都盛装去的。”
电车在顾第宅隔壁两条街停站，顾轻舟下了车，撑伞往家里走。
然后又问，“我可奉告你，家世低了的，只能做姨太太，你别跟人家胶葛太深--你女朋友叫甚么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