戚雪诃听着眼睛都跟着亮了。
崔凌云和萧子章落座，便有个小孩子过来扯她的衣袖。
只这到底不是第一次了，崔凌云很快调剂心态，把此事扔在了脑后。
只见一个老寺人举头挺胸自顿时下来，手中拿着一页明晃晃的纸，拖着长调子道：“老奴奉宣德长公主命，来贺戚将军大喜——”
崔凌云忙将糕点递给那孩子，只见那小孩子谨慎翼翼接过，还点头说了声感谢，竟毫不在乎就站在她身边吃了起来。
那孩子看上去十岁摆布的模样，表面深沉，眸色略浅，竟似是有北夷血缘。
戚雪诃挑眉笑了笑，还顺手掂了掂礼品道：“送甚么好东西了？且记得我说过的吗？我这小我俗，最爱黄白之物，如果不贵重的，我可不要。”
只听人群里一片唏嘘，戚雪诃的副将喃喃道：“我的个乖乖，老子不是听错了吧！长……长公主？这贺得是谁的喜？”
崔凌云忍不住笑了起来，“戚雪诃到底在干甚么，凭白教坏小朋友！”
她把礼品塞给戚雪诃，结结巴巴道：“恭喜恭喜。”
却没想到现在已是如此不堪的局面。
崔凌云蹙眉：“别这么叫本身。”
崔凌云和萧子章便也赶畴昔。
萧子章摇着扇子，高低打量着这府里进收支出的人，除了几个和戚雪诃熟悉的纨绔后辈，也没瞧着有甚么脸熟的人。
说着他回身跑到别的一桌，爬上坐位上乖乖坐好。
“你是谁家孩子？”崔凌云轻声问道。
小男孩点点头，又摇点头：“我是小杂种，我父亲是北夷人，我母亲是齐国人。”
萧子章也忍不住莞尔，他抬眸看向小男孩过来的那一桌，猜想道：“约莫是周明辉收留的孤儿吧。你父母是北夷人？”
小男孩愣了愣，才笑了起来：“堂里的人都这么叫我，我就说这定然是骂人的话，因为周先生向来不这么叫。”
一时之间，来宾们呼啦啦一片，全都跑到门外去看。
正说着话，又有来宾来，崔凌云便和萧子章联袂进了门。
“周先生叫我奶名，我叫幺奴。”男孩风卷残云，只吃完最后一块点心，把空盘子还给崔凌云，拍了鼓掌上的残余，朝二人摆摆手，“感谢姐姐，我归去了。”
“我是周先生的陪嫁。”小男孩一本端庄地说道，“戚将军说了，自古娶妻是有陪嫁丫环的，周先生嫁给戚将军，我就是陪嫁。”
崔凌云这才瞧着，幺奴坐的那一桌，约莫都是周明辉的朋友，多是妓馆来的。
她一时莫名感觉感慨，忍不住叹了口气。
“周先生叫你甚么？”萧子章问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