开春过后,便是春猎。
过了一会儿,他才走出营帐,和季风站在营帐门前。
那是京郊一片偌大的草原,帐篷一个连着一个,蜿蜒若长龙。崔凌云站在草地上,眼睛亮晶晶地了望不远处连缀的山川,富强的丛林,马儿们在草场上撒欢似的奔驰,俊美的儿郎大家背着猎物,吼怒着穿过营帐。
崔凌云一时肉痛极了,红着眼睛道:“都怪我,我再不骑马了。”
“你来,我把你拉上来。”他俯身对崔凌云说。
“我们是摔下来的吗?”崔凌云迷惑地问道。
二人一同回到营帐,营帐里铺好了床铺,她被灌了一大碗安神汤,又换下身上被盗汗湿透的衣裳,垂垂困顿起来。
但是不等崔凌云回过神来,只见几个穿骑马装,英姿飒爽的女子吼怒着自二人面前穿过。
几个贵女停下来,回眸去看崔凌云,领头的竟是十公主。
“你如何了?”崔凌云吓了一跳。
还是萧子章拉起缰绳,才将马儿稳住。
他说着,唤了下人牵来一匹小马。是矮脚的母马,性子和顺,乃是南边百越氏进贡,被天子赏赐给了太子。
下一刻,她却听萧子章倒吸了一口寒气。
崔凌云摇点头,她好端端地站在这里,浑身高低一个头发丝都没掉,她总感觉这有些奇特,却说不出那里不对。
小小的世子府,本也装不下如许的女人。
因萧子章的腿疾,畴昔围猎,世子府本是都不必去的。可此次,恰好太子美意相邀,萧子章也只好带着崔凌云一起畴昔,就连世子府的帐篷都扎在太子的营帐旁。
萧子章的眼底略过一丝心虚,可惜彼时的崔凌云尚且发明不了。
下一刻,十公主俄然狠狠夹了一上马腹,她那匹高大极了的骏马,便从二人的小母马身边略过,跟着一声马儿的嘶鸣,小母马或许是完整被吓到了,俄然疾走起来。
“那是天然。”萧子章勉强笑了笑,“走吧,我们先回营帐,你有没有那里受伤?”
树木的残影本身边缓慢略过,崔凌云几近稳不住身形,只感觉整小我要从马背上颠下来了。危急时候,她不知萧子章在做甚么,只感觉后腰被甚么东西一勾,她自马背上飞了起来,一阵烟花寥落,她稳稳地被萧子章抱在怀里。
萧子章守在她床边,悄悄捋过她额角的碎发,轻声说:“睡吧。”
崔凌云迷含混糊地闭上眼睛,模糊听季风说着甚么,却被萧子章制止了。
崔凌云惊魂不决地转头,只见萧子章的脸上一样是后怕的模样。
“我们如何就……下来了?”崔凌云喃喃地问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