叶羲一愣：“灯笼入水就亮不了了。”
叶羲挣扎着含混道：“能不能，送我一根你的头发，或者别的甚么随身的东西……”
一块冰蓝色水滴状的晶石新奇出炉。
星湖里游鱼一样矫捷的星藻静止地沉在水中，像凝固的繁星。
整座羲城都堕入了沉眠。
他的直觉奉告他，如果他睡了沧雾就会分开，今后再见面不知是甚么时候了。
沧雾笑了声，一手提着鱼骨灯笼，一手抱住叶羲，将脸贴在他的胸口，听他的心跳。
后山里的融绒鸡白乎乎地挤成一团，睡得昏入夜地。鹘鸟林里的鹘鸟缩着脑袋，将毛炸成一团，在树枝上睡成一排排，好多小毛球因为睡得太香了不知不觉从树枝掉下，掉到坚固的枯树叶上也没被砸醒过来，持续翻着肚皮呼呼大睡。
叶羲不防沧雾来这招。
就是他也做不到这么会工夫将这么多酒全数喝光，除了几种果酒外，其他酒度数都很高，青铜酒壶容积又大，最多喝个四五壶就会完整放倒了。
但他涓滴不想睡，他伸手抱住沧雾，将脸埋在她头顶的发丝里，有些撒娇的说：“我不想睡，我刚给你做完灯笼呢。”
第二天。
半晌后，有空灵轻柔近乎咏叹的鲛人歌响起。
叶羲看了眼陆地的方向，心花怒放地将冰蓝色带路水晶收好。
沧雾冰冷的手主动握住他的，停止吟唱，笑了声，轻声在他耳边说：“我在这，放心睡吧。”
这冰蓝色水晶体竟像指南针一样无风自转起来，尖尖的尾部终究指向一个方向——那是陆地的方向。
就像它的仆人。
沧雾提着骨架灯笼，充满高兴地看了好一会儿，终究恋恋不舍的道：“很晚了，你该睡了，我记得你说过明天要去北方。”
接着他后知后觉地发明本身的左手掌心上，躺着某种微凉的东西。低头一看，发明竟是一片小巧的银色鳞片！
沧雾放下鱼骨灯笼，抱住将近睡倒的叶羲，见叶羲还在挣扎，红唇微张，几近是贴在他耳畔，呢喃般持续在他耳边吟唱。
酒量竟然比他，不，是比全部羲城人还好……
不过他感受本身精力从未有过的充分，统统颓废感一扫而空，就算是睡了三天三夜身材状况都没有这么焕然一新过。
叶羲瞅着沧雾。
他的眼皮完整合拢。
沧雾没有答复叶羲的话，她看着他手里的橘色骨架灯笼，眼中缓缓绽放出欣喜的光芒，那感受就像有潋滟的波浪在缓缓晕染开，像有碎钻或是星斗在闪闪发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