沧雾听罢有些没法了解叶羲。
倏然。
话音刚落，就有银发鲛人手持燃着冷蓝火焰的灯破出海面，呈现在叶羲面前，微一眨眼，稠密纤长的银色睫毛上缀着的水珠就碎钻般倏然掉落下来，滑过那美到令人堵塞的乌黑脸颊。
沧雾却没再看他，谛视着海面，声音如雪山碎玉般清冷地迟缓道：“你本来不欢畅，为甚么？”
虽说四头凶禽庞大，但这番动静除了深夜值守的兵士外，没有轰动任何人，甜睡中的羲城人就算被风声惊醒，也只是觉得夜晚起大风了，嘟囔着在石床上翻了个身罢了。
说着说着，难过就又浮上了心头。
紧接着，一股芬芳奇妙的幽幽冷香从海水中飘溢出来。
不消她脱手，他们就会被别的气愤的鲛人撕成碎片，现在羲城的那些血纹人只是被摈除出去，这奖惩也太轻了。
叶羲恍忽地看着海面，眼睛不成置信地越睁越大，然后缓缓站了起来：“是鲛人灯……”
暗中的海水里呈现了一点冰蓝色的亮光。
沧雾闭眼直接吻了畴昔。
“你做的是精确的。”
面前的统统都绝美到难以用说话描画的境地，的确如梦似幻。
他躺在石床上久久没法入眠。
叶羲怔怔地看着面前这张披发着昏黄蓝光的绝美脸庞。
很久后，沧雾放开叶羲，推了推想要再压过来的叶羲，声音嘶哑地说：“停下，不然我现在就将你拖入深海。”
叶羲抱住沧雾柔嫩的纤腰，反客为主，倾身压了畴昔。
终究，叶羲从石床上起来，来到星湖边的赤梧树前。
鸑鷟载着叶羲来到海边。
但是她的叶羲看起来真的有些难过，他弯着背，一撮黑发颓废地遮住了敞亮的眼睛，一幅敬爱又不幸的模样，让她刹时健忘之前的气愤，只想尽尽力安抚他。
叶羲垂下眼。
因为礁石群面积不敷大的干系，三头戾阳鸟没有跟着停下，而是停落到海岸边，隔着一小片海水，在黑暗中望着他们。
叶羲定定地看着面前的沧雾美到不实在的身影，的确思疑本身中了甚么神经毒素，发了幻觉。
他晓得初级鲛人能嗅出猎物的情感，不管是惊骇、镇静还是气愤，但他没想到沧雾隔着这么深的海水竟然能感遭到他的气味，嗅出他的情感，还因为这个呈现在他面前。
这点蓝红色亮光越来越炽亮，范围越来越大，将四周十米范围内的海水都照亮了，仿佛有蓝色火焰从海底涌出似的。
沧雾安静了一会儿，道：“……你如果仍然对那些被摈除出去的人不忍心，我能够派鲛人将他们接到海边，包管他们余生的安然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