晋滁就看向他:“但愿仪贵妃娘娘也能如父王般,向前看。”
特别是七皇子的死,更让他减轻了这个猜想。
镇南王坐在堂内八仙桌前,招手表示他过来坐。
驿站两侧皆是高山峻岭, 周遭百里内杳无火食,唯有门前的一条官道贯穿南北。
遵还是例,镇南王去了,身为镇南王世子的晋滁,代替镇南王的位置,是顺理成章的事。
“想好了?”
吴耳想起世子阵前整兵的景象,仪容凛冽,目光锋利,喝令雄师令行制止,倒有几分大将的威仪,竟完整不似传闻那般纨绔不堪的公子哥模样。
镇南王未应,晋滁却抬眸定定看他:“皇太子是在仪贵妃宫里被人毒害。仪贵妃宫里有如铁桶,除了亲信之人,没人能在炊事上做手脚。要说能等闲被个二等宫人得了手暗害主子,儿子是一万个不信的。”
当然,前提还是要圣上亲身任命方是。
因为,他们都想到了四皇子。
最后京兆尹逮着了一个将来得及他杀的死士,用尽了各种手腕,总算得知了幕后黑手――恰是那还被关在冷宫里的四皇子。
“发金令,召回晋滁。”太子令道:“至于放晋王妃及晋二子离京扶棺之事,按下不表,待晋滁回京再议。”
要晓得,昔年镇南王曾镇守镇南关多年,两广地区多有他忠心部属,现在偏那晋世子又是这般作为……连络比来都城四下偷偷传的谎言,说是那镇南王实则是被圣上派出的监军暗害,这就不免不让人多想,晋世子是不是另有其他动机?
多么狠辣的心性啊。
事情总算能灰尘落定了。
晋滁收回目光, 脚步未停的径直步入堂内。
他不想做这棋盘的棋子,但是,他已无路可选。
这意有所指的话,到底令晋滁神采微微一变。
“好儿子。”他叹一声, 而后回身朝驿站内走去:“出去谈。”
四周将士纷繁低头遁藏。
路边官道上则驻扎着千万士卒, 金戈铁马, 气势如虎。
驿站里头的院子铺着石板, 只是现在石板上血迹未消,还蜿蜒了几道血迹斑斑的拖痕, 一向延长到两旁的竹林内。
却未接他父王的话,反问道:“仪贵妃宫里的王寿,但是父王的人?”
哪个都知这档口立太子的事最为紧急,可关头是,要立哪个?提起这事,众朝臣内心就忍不住一阵发凉。
从五皇子暴毙的那日起,他就猛地认识到,他应是无形中做了哪小我的棋子,误入了哪方博弈的棋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