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侯爷在旁瞧着不安,特别是见他额上那块重生的疤痕,高耸的贴在那面无神采的面上,总让感觉仿佛安静藏着甚么,似要迫不及待的撕破疤痕狰狞破体而出。
那话,多了几分情真意切的规劝。
“父亲,若无他事的话,我与母亲就先行退下了。”
若圣上真要下谕旨,那他就豁上去,跪死在宫门口!
晋滁听出来了,听出来了,她这是要铁了心的与他划清边界!
林苑的声音还是安静:“该说的我皆已说了,若晋世子还是执迷不悟,那我也无话可说。”
林侯爷被他骇到,一时失语,竟忘了反应。
林侯爷刚要说话,可这一刻劈面人却猛地起家,一脚踹翻椅子就要大步冲那步幛去冲去。
“父亲,其间事我已解释清楚,若无他事的话,女儿就扶母亲下去歇着了。”
志愿舍了他,而嫁那又老又丑的鳏夫!
这话不轻也不重,可听在晋滁的耳中,却忽轻又忽重。轻的时候好似天涯缥缈的云,让人抓不准它的分量。重的时候好似惊雷乍响在他耳畔,震的他耳膜生疼。
不等那林侯爷惊怒的说话,他却恣睢一笑,眸中毫无温度:“林侯爷,阖府就等着接旨罢。”
不免感喟一声。暗道,但愿与符家能顺利走完六礼,让苑姐儿安然嫁到老御史家中。
“阿苑!阿苑!”
苑姐儿情感不露,她也摸索不出再多的来,而对着侯爷,她也不敢多说。内心慌乱不安之余,也生出了与侯爷一样的希冀,望能快点过完六礼,再别闹出旁的些甚么来。
林侯爷还待再说,却在现在,突见他笑了起来,先是低低发笑,而后乖诞的放声大笑。
林侯爷此时也绝讲错,遂就闭嘴不言。
林苑拉过陶氏重新坐下,微微坐直了身材,脸朝步幛外方向侧过,声音清越的回道。
“父亲,并无此事。”
“晋表兄。”林苑直接打断他的话,沉寂的声音中带了丝猜疑:“在这之前,我与你素不了解,实在不知晋表兄为何要这般与父亲说。便是我们林家畴前有那里获咎之处,晋表兄也不该拿女子闺誉来作伐,实在是过了。”
“老爷这是何话!” 陶氏当即惊怒而起,气白了脸:“你怎能听信外人一面之词,质疑苑姐儿!晋世子,就算你是皇亲贵胄,家世显赫,却怎能红口白牙的行歪曲之事!”
花厅中间竖了一道红座红杆的步幛,林苑在步幛里并腿温馨端坐着,中间挨着坐的是面色紧绷的陶氏,步幛外头的桌案前侧身坐着的,则是晋世子与林侯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