窗子被翻开了，内里墨色浓厚，冷风刹时灌出去。
“陆至公子如何这时候过来了？”跟着少年走近，冯橙嗅到淡淡的皂香。
冯橙呆了呆。
“嗯，去了一趟平城。”
冯橙心头微动，考虑问道：“有介弟的动静了？”
人活着，总会留下蛛丝马迹；如果死了，就难找了。
“嗳。”白露应了一声，提着水壶转了身。
但是找了那么久却始终没找到。
窗外黑衣少年视野落在白露手中的开水壶上，沉默着看向屋中少女。
“小鱼，你去门口守着，莫要别人出去。”
门拉开，一股冷风吹出去。
“冯大女人不吃？”
“去给我拿一套外出的衣裳。”
陆玄大步向外走去。
自从长公主府的赏花宴带了小鱼返来，晚秋居的晚膳就悄悄好了起来。
“陆至公子出门了？”冯橙捧着茶盏，问了一句。
冯橙垂眸沉默好久，一字字道：“做了恶事的人若得不到奖惩，是对无辜者最大的不公！”
见她没反应，少年淡淡瞥了一眼。
一碟酥肉、一碟雪菜黄鱼、一碟鲜蘑菜心，青瓷碗中盛的是酸笋老鸭汤，白瓷碗中装的是香米饭。
在她内心，对这个才来到女人身边的丫环可没甚么信赖，如果让小鱼看到黑灯瞎火有男人翻窗来找女人——
天哪，完整不敢想！
白露见拽不动听，不由去看冯橙。
“在用饭？”陆玄扫了一眼饭桌，这一扫，目光就忘了移开。
这是刚沐浴过？
白露听着这熟谙的敲窗声蓦地想到甚么，一把拉住小鱼：“小鱼，我俄然想起给你新裁的衣发下来了，你随我去拿吧。”
陆玄扫他一眼，微微点头。
来喜手脚敏捷取来一套黑衣奉侍陆玄换上，嘴上碎碎念个不断：“您才返来，好歹歇一歇再出去啊，如许身材如何受得住……”
见守在外间门口的小鱼神采如常，白露低声问：“小鱼，你不吃惊？”
小鱼踌躇一下，冷静退出去。
“那吃完再说。”陆玄顺势坐下来。
她下认识扫向陆玄的头发，公然见散落的一缕发丝犹带着湿气。
这让他有了不好的预感：二弟能够不在了。
“去开窗。”冯橙放下筷子，冲白露抬抬下颏。
此时的晚秋居，方才摆好晚膳。
陆玄把环境说了，定定看着冯橙：“如果冯尚书晓得你外祖家这般算计尚书府，令慈恐怕会处境艰巨。冯大女人有甚么设法？”
陆玄这几日都没如何歇息，用饭更是对付，现在饥肠辘辘，看着这色香味俱全的饭食就有些难受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