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臣附议。”万安答复道，“臣保举一人，若他到西北，定能击退虏患。”
奉天殿里烧着畅旺的火龙，一张桌案横亘在司礼监和内阁、六部中枢的中间，桌上摆着奏疏。
这里的氛围是如此的压抑，压得人喘不过气来。
世人这才起家。
不过，唐瑜在开端，还是为他们讨情，来由是鞑虏未退，请派御史按照罪恶惩办，而不是一刀切。
朱见深挪动下身材，随便的靠在龙椅的扶手上，“尔等都是我朝重臣，好自为之。”
“遵旨。”覃昌躬身应道。
“臣等有罪。”世人再次请罪。
之以是挑选蒋琬，又是因为他和杨道焕干系好，去了西北，不怕杨道焕拆台。
东边是三位阁臣——万安、刘吉和彭华，六部大臣——吏部尚书耿裕，户部尚书殷谦，以及新任兵部尚书马文升。
彭华从速出班，为他圆场：“臣觉得，朱永不敷以御敌，应从兵部遴选一名前去。举贤不避亲，臣保举万翼往西北，练兵御敌。”
御座前面，与长方形桌案之间，摆着两尊一人高的古铜香炉袅袅地冒着细烟，满殿飘着异香。
“都给孤起来，”朱祐樘朗声道，“召尔等进宫，不是为了听你们干脆，而是拿出实在可行的体例。”
“都是朕的好大臣！”朱见深满脸气愤，“都是朕的好大臣！”
“念。”
无风也无雨。
“你肯定他合适？”朱祐樘反问。
覃昌踌躇下，便顺手拿起一份摆在桌案上的奏疏，念叨：“甘肃左副总兵署都督同知鲁鉴奏……斩首二级，夺获被虏人畜三千余，臣统所部踵后为援出境百里……”
有了杨道焕的支撑，蒋琬也无能出一番成绩。
杨道焕倒是无所谓，这就是党争的坏处。
覃昌闻声出班：“老奴在。”
接下来是庄浪卫，兰州卫，靖虏卫，固原卫，宁夏卫，延绥，大同和宣府。
天子和太子属意的人是杨道焕，且已经在奉天殿，却硬要蒋琬去西北带兵，这不是逆着天子的意。
唐瑜对蒙前人撤退时的描述为“余众纵横遍野，其势尚炽”，对于虏患形成的丧失描述“生灵财畜被其殛毙者，不知其几”，对于边将们，他要求——宜加穷治。
“覃昌！”朱见深的声音在大殿内回荡。
殿内的氛围一下压到了顶点。
万安迟疑。
打得一手好算盘，杨道焕心想，可惜是胡想。
“老奴服从。”
不肯意去西北是一方面，不想获咎杨道焕是另一方面，他蒋琬可不傻，想得很清楚。
“哦，他呀。”朱祐樘扭头看了父皇一眼，见父皇点头，便命令传蒋琬入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