正待要走时,中间响起了脚步声,一个四五十岁眼角尽是皱纹的嬷嬷挽着个篮子走了过来,猜疑地问道:“你们有何事?”
嬷嬷固然满脸防备,游移半晌,说道:“你说的是许家老爷吧?他是我家夫人的内侄,本是要去省会插手乡试,谁知路上碰到贼人,现在是暂住在我家。”
“是沈大人将那女证人送到我家去了,说是这案子不是他们巡检司卖力的,证人就不能再放在巡检司了。那女人甚么也不晓得,不能算证人,我与赵大叔就想送她回家,谁知她不肯,非说甚么归去会没命……明天傍晚还,还吊颈他杀……”
江寒看得大乐:“哈哈,它用饭你还去摸它的头,真是没眼色,狗都嫌!”
大朝晨,芸娘从船埠返来后,姐妹俩就敲响了隔壁的门。
“是,也不是……”刘大康支吾道。
“叨教有人在家吗?”江寒声音进步了八度,耳朵贴在门上听了听内里的动静。
“有人在家吗?”
就这么两次他爹就变沈黑脸的铁粉了!
她听到是个秀才帮衬着高兴去了,底子没想到这些。
江寒收了嬉笑的脸,芸娘与小安也正色看着刘大康。
姐妹俩赶紧愣住脚步,芸娘笑靥乍开,点头问礼,客气问道:“嬷嬷你好,叨教您是这家的仆人吗?”
的确再也没有比他更无私更不讲理的人了!
多多狗嫌弃他打搅进餐,不时呜呜叫几声,甩甩头,终究将那剩饭剩菜的汁水甩到了他的衣袖上,惹得小安恼声大呼。
你是朝廷命官啊!
“你如何了?不高兴吗?是个秀才呢,还是筹办去考举人的,必定是有真才实学的,小安必定能学到东西……”
“这事我看就算了吧,人家测验期近,还是莫要打搅人家的好!”芸娘调剂了下情感,推了推江寒的右胳膊,道,“我去将衣服洗了,然后去做绣活,你从速回屋歇息去吧,别到处乱晃碰到了伤口。”
“爹,你不会还想给他供一块长生牌位吧?”江寒心下想着就冲口而出。
正笑着,门响了。
供应的都是关头线索,他的定见赵大叔就照单全收了。
“咋了?又碰到甚么费事了?”江老爹体贴道。
“好了,坐下好好说话,月丫头,你师兄正在为案子的事头疼,你就别添乱了!”江老爹严肃开口,厉眼一扫,终究让两人诚恳了。
“哦,那你可知你家仆人何时回家?”
不是你的任务,你当初扣着人干吗?
芸娘面上倒是掩不住的绝望。